不知何时起 启圣就成了我们心头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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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教学条件极为艰苦：一间教室隔成两间使用；30多人挤在一起就是男生寝室；整幢教学楼只有一间厕所，男女共用、师生共用
□它的新校舍既是金华“十一五”的重点工程，也是金华“十二五”的重点工程，却至今“千呼万唤不出来”
□全校师生望穿秋水，翘首企盼用上新校舍的那一天
记者 李艳
这是一所从金华市区到汤溪换了3次校址的特殊教育学校，它们的新校舍―――“金华特教中心”早在“十一五”期间就被列为市重点工程，如今又被列为“十二五”重点工程。一晃六七年过去了，学生毕业了一批又一批，广州大众搬家，新校舍的搬迁仍遥遥无期。
61名聋哑学生现暂借住于汤溪一处部队的旧房内，教学条件极为艰苦：一间教室隔成两间使用；30多人挤在一起就是男生寝室；整幢教学楼只有一间厕所，男女共用、师生共用，厕所内只有两个蹲位一个水龙头，下课、就寝高峰，学生如厕排起了长龙……
“这是我见过条件最差的学校，残疾孩子迫切需要全社会的关爱，和普通孩子一样享受优质教育资源，快乐成长。”金华市启圣学校校长张根梅从事教育工作20年，去年11月，一心想为残疾孩子做点事情的她从市青少年宫调至这里“雪中送炭”。半年来，她为孩子能有一所完整、安全的学校到处奔走呼喊。
打了7年的维修报告因“等待搬迁”
至今无法投入维护经费
启圣学校坐落于婺城区汤溪镇上一条狭小的弄堂内，没有熟人带路，很难找到。
启圣学校是我市历史最为悠久的一所特殊教育学校，也是我省唯一一所地处农村的特殊教育学校。学校创办于1950年10月，校址原在城区老金华五中位置，上世纪60年代，由市区搬至汤溪，学校由市教育局直辖。2009年，O跪求：博客搬家的问题,广州顺发搬家！，因校舍属于危房，市直属学校统一规划，于2009年划拨为汤溪中学扩建，学校第三次换校址，暂借汤溪一部队旧房至今。
穿过废弃的营房、杂草丛生的操场，原营区最西边角落那幢破旧、斑驳的4层楼房便是全校9个年级唯一的一幢教学楼，学生上课、住宿，老师办公、休息，“济济一堂”。记者看到，天花板掉块、墙壁开裂、油漆剥落等到处可见，学校教室、办公设施等都亟待维修和更新。学校连着打了7年的维修报告，因为“等待搬迁”至今无法投入维护经费，4下个月什么时间是搬家的黄道吉日？,广州吊机器！。
“学校不在乎大小，但一定要有完整的设施。”张根梅说，为缓解教学压力，原部队营区的一幢楼房被借来用作美术室和女生宿舍，可安全隐患很大：水电线路老化，房屋陈旧，很多房门无法上锁；房间杂物多，学生躲在里面，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在这里上班半年来，张根梅提心吊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晚上经常会接到值班老师的电话，说某某学生找不到了……虽然都是虚惊一场，可没少操心。
老师年年盼 年年失望
学校与扩建的汤溪中学仅一墙之隔。工地上，几幢高楼拔地而起，工人们正在紧张地施工，一墙之隔的热火朝天与启圣学校的冷清、寂寞形成鲜明的对比。
“3年前搬迁时，就说我们学校马上要搬了，现在，汤溪中学新建的楼房都快要结顶了，我们还没有丝毫搬迁的动静。”老师们吐露心声：新校舍让他们欢欣鼓舞，可年年盼，年年失望，他们盼得心都凉了。
新校址众说不一。前几年，市政府公布了《金华市区中小学幼儿园专项规划》，计划将白龙桥中学与罗埠中学合并，合并后搬到位于蒋堂的原金华一中老校园，启圣学校搬到白龙桥中学，广州叉车出租。还有的说学校将搬到大黄山、乾西等地，老师跟着在白龙桥、大黄山、乾西等地四处买房安家。张根梅上任后，有一次在大会上传达建设市特教中心的相关精神，台下老师听到盼望已久的新校舍，一反常态像孩子似地撒气道：“等搬好了再说。”
2009年，全国第19个助残日期间，市教育局负责人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明确表态“我市的特殊教育中心已经着手筹建，届时，我市残疾儿童、少年有望得到更好的教育”。
该负责人当时介绍，按照市政府批准的《金华市区中小学幼儿园专项规划》，特教中心在金东区王宅以东、二环南路以北，占地200亩，办学规模有120个班，可容纳全市的聋哑儿童、少年和市区的智障儿童、少年。特教中心将以“医教结合，按需设教，开发潜能，人人有所发展”为目标，除了配置康复训练设备、让残疾学生完成9年义务教育外，还将把教育向两头延伸6年，即为残疾儿童开设学前教育课、为成年残疾人提供职业技术教育和培训，为他们就业创造条件。特教中心建成后，市启明学校（一所接受智障学生的学校）和启圣学校将搬迁至此。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许多重度残疾的特殊儿童散落在普通学校随班就读或闲散在家成为真正的“弱势群体”，原因就在于金华市特殊教育分散、资源匮乏、校舍条件差，不能满足社会需求。
张根梅告诉记者，一个残疾儿童如果正常接受特殊教育（近乎一对一的教学），通过9年义务教育能够达到相当于小学毕业的程度，而到普通学校随班就读因为很难跟上进度，一般达不到这个程度。随班就读只是大部分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正常孩子同等待遇的一种理想，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困难中坚守的老师和学生
启圣学校原为金华聋哑学校，学生大多为听力障碍的聋哑人。金华唯一一位获浙江省劳动模范称号的残疾人、东阳木雕总厂工艺美术大师吕忠民，国内唯一获国家卫生部和中国红十字总会颁发的“全国无偿献血金杯奖”获得者、原金华安地福利厂职工、省聋协副主席潘成贵都毕业于该学校。学校的外墙上，张贴着知名校友的事迹，鼓励着一批又一批师生在寂寞和困难中学会坚强与坚守。
“残疾人往往表现出两个共同特点，一是不容易相信别人，二是不自信。”张根梅为他们开出了“微笑”、“自信”两剂药方，她告诉学生：微笑是我们的语言，把快乐带给你我他；自立是我们的目标，勤奋学习成就未来。这两句话被做成巨幅广告，张贴在学校最显眼的地方，广告上面带微笑、自信满满的漂亮“模特”，清一色是学校在读的聋哑学生（如图，张根梅摄）。
前不久，启圣学校语文老师盛素芸荣获我市唯一的全国特教园丁奖称号。自上世纪80年代参加工作以来，盛素芸在特教的岗位上呕心沥血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残疾学生。她说，特殊教育与普通教育最大的不同点，就是教育对象不同。这些孩子虽然生理有缺陷，但心里很知道好坏。
2001年，盛素芸的公公病故，按规定有3天丧假，可她只回家一天，尽了孝道当天即赶回学校。一到学校，学生立刻把盛素芸团团围住，好几位老师告诉她：“你一天不在学校，你班这些学生到处找你。”一番话，说得盛素芸心里酸酸的，她心里知道：自己离不开学生，学生更离不开老师。
昨天中午，记者将多重残疾学生曹振波写的一封信，在电话里念给他妈妈听。信未念完，他妈妈已泣不成声。
“亲爱的爸爸妈妈，也许你们根本没想到，我会以写信的形式来表达对你们的爱。自从我呱呱坠地，你们就把一切的关爱都播撒在我的身上：热了，你们给我摇扇；冷了，你们给我加衣；感冒了，你们背着我去医院……爸爸妈妈，谢谢你们给我的爱……”
这可不是一封普通的信，短短百来个字，曹振波写了好几天，记者临走时他仍未写完。20岁的曹振波家住金华曹宅，是一名聋哑、脑瘫多重残疾患者，左手完全失去功能，右手严重弯曲不听使唤。15岁上圣启学校时，他走路都不太利落，更谈不上识字、写字了。看他写字特别费劲，写一个字得好几分钟，做一次作业要一两个小时，考一张试卷要四五个小时。他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每天坚持完成作业，字写得端端正正、清清楚楚。
曹振波和妈妈相依为命。他妈妈特别喜欢猫狗等小动物，怀他时，经常抱着猫狗玩，曹振波7个月时被诊断患了脑瘫，有人劝他妈妈扔掉，他妈妈哪里舍得。妈妈带着他到处求医问药，从小到大，“喝下去的药不少于一汽车”。曹振波特别懂事，隔三差五会经常从学校打电话回家，问妈妈饭吃了没有，身体好不好？他还学会了洗碗、洗衣服，目前生活均能自理。
曹振波很能体会妈妈的辛苦，时不时会提醒道：“妈妈，你要注意保养了，皱纹这么多，和你同年的都比你年轻。”过年妈妈要给他买新衣服，他就是不让：“妈妈，家里没钱，不要给我买了。你还是给自己买一件吧。你在外面做保险，要穿好一点。穿好一点，人家才会买你的保险，家里才能赚到钱，广州大同搬家。”
每次坐公交车，曹振波都会主动给老人让座；每次捡到东西，都会及时上交。有一次捡到一个钱包，妈妈故意逗他：“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家里正好缺钱呢。”曹振波马上批评妈妈：“不管有没有钱都要上交，你也不想想，人家掉了钱包，该有多着急啊。”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每一个来到世间的孩子，都是上苍送给人类的珍贵礼物。“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他们在脆弱中学会坚强，学会感恩。对启圣学校已经学会自立、自强的61名聋哑学生来说，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学有定所，不再辗转搬迁，寄人篱下……
